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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49章（第2页）

阿雾哭了好一阵子才忍住，拭了拭眼角，这才又回位坐定，&ldo;太太回去的时候叫爹爹这件事不要急，我先同皇上商量一下再做决定。&rdo;

崔氏点了点头，又提起另一个话头，&ldo;那郑鸾娘是怎么回事，怎么就出宫了，好多人到我这儿来打听消息。不过，她早就该出宫了，只有你偏留着这个祸害，如今惠德夫人四处给她打听人家，不过上京稍微知道点儿内情的人家，谁肯点头。&rdo;崔氏说话的时候难免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感觉。

&ldo;鸾娘的事情怎么传出去的？&rdo;阿雾问道，心里却想着这件事对楚懋的声誉也不好，这宫里头是该整顿整顿了。只是阿雾这时候还不知道，当初鸾娘为了造成既成事实，有意无意地透露了一些消息，完全切断了她自己的后路，以至于才弄得今日这般处境。

也难怪惠德夫人会去要求楚懋给鸾娘指婚了。

&ldo;这个却不知道了，不过听说好几次郑鸾娘参加花会，有人私下问起，她没承认也没否认。&rdo;崔氏道。

郑鸾娘虽然住在宫里头，但毕竟不是宫妃或宫女，她和惠德夫人遇到上京的王公大臣家中举行花宴时也经常受到邀请，阿雾从没在这件事上为难过郑鸾娘，每次都是给了牌子放行。

&ldo;不提她了，太太若再遇到人问你，你就说是惠德夫人她们自行要求出宫的，本宫和皇上都极力挽留。&rdo;阿雾并不想对郑鸾娘落井下石。她是从楚懋身上学到了一个道理，有时候做事情留一线余地，对自己不会有太大损失，可以后说不准还有意外的惊喜。

当然这可能也是幸福的人的通病，总是比平时心软些。

崔氏离开后，阿雾处理了宫务，就开始给楚懋绣荷包，这人昨天夜里借着荷包的事情又狠狠收拾了她一回，阿雾却还没有理由反驳。

半下午时，明心短了牛辱木瓜羹来给阿雾，阿雾皱着鼻子有些闻不惯牛辱的气味儿，但还是捏着鼻子喝了下去。

自己跑到净室的紫檀座镂空雕葡萄纹的西洋穿衣镜前，偷偷地脱了衣裳自己对着镜子左照右照，还拿着量尺自己量了量，仿佛是大了一粒米的宽度。

听见外头有动静儿，阿雾赶紧整理了衣裳往外走，&ldo;皇上，你怎么回来了？&rdo;

楚懋的耳根子有些微红，却没回答阿雾的问题，&ldo;沐浴了么？&rdo;楚懋见阿雾的衣襟都没扣好。

阿雾低头看了看，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，自己的耳根子也红了，&ldo;没有啊。&rdo;

&ldo;那你脸红什么？&rdo;楚懋走过去抱住阿雾，忍不住狂亲了一通才作罢。就在阿雾还以为楚懋忍不住的时候，嘉和帝陛下居然松开了手。

&ldo;前头几个部的司曹还在等着朕，晚上等朕回来用晚膳。&rdo;楚懋啄了啄阿雾的嘴唇，又忍不住咬了一口，这才离开。

阿雾目送着楚懋离开，心里头想着，皇帝陛下该不会是万几无暇之中特地抽空回来看自己一眼的吧？想到这儿，阿雾只觉得心里又甜又美。

这在以前的阿雾是体会不到的，当初在祈王府时，楚懋也经常在办公的途中返回来就为了看她一眼，阿雾当时还嫌他麻烦呢。

到晚膳时，楚懋回来用膳，却没找见阿雾，问了明心，才知道她去了西梢的小书房，这儿是以前皇后过夜的&ldo;庆恒春&rdo;，自打阿雾搬过来之后，就改作乐她的书房。

楚懋进去时，见阿雾正在作画，他走到她旁边，从阿雾的肩膀望过去，见她画的是一幅雪地鸭戏图。

&ldo;你怎么老是画鸭子？&rdo;楚懋开口道。

阿雾搁下笔，&ldo;画鸭子怎么了？&rdo;阿雾撅嘴道。

楚懋没说话，拿过阿雾的画细细端量了一番，&ldo;比以前多了一丝灵气，也多了一丝福气。&rdo;

阿雾觑了楚懋一眼，抿嘴一笑，&ldo;我也是这么觉得的，大概是心境不同了。&rdo;阿雾挽住楚懋的手道。心里头少了一分世俗的算计，多了宁静之神，画风也就变了。

用晚饭时，阿雾向楚懋提及荣老爹的事情，&ldo;皇上，爹爹他想致仕治学，你觉得怎么样？&rdo;

楚懋挑了挑眉毛，看着阿雾道：&ldo;岳父大人的确疼你。&rdo;

阿雾点了点头，&ldo;那皇上怎么说？&rdo;

楚懋道：&ldo;看你的意思，我难道就是难等容不下能臣的皇帝？&rdo;

阿雾娇笑道：&ldo;皇上当然不是这样的，我就是再有三个这样的爹，皇上一准儿都能容下。&rdo;

楚懋做了个扶额的动作，最近他时常做这个动作，&ldo;谢谢，朕自问胸襟还没有宽广到可以容纳三个岳父，皇后这是太抬举朕了。&rdo;

阿雾被楚懋的已有所指给堵得只能呵呵一笑。

&ldo;不过爹爹既然想治学，皇上不如就让他得偿所愿吧。&rdo;阿雾道。

楚懋认真地看着阿雾，想从她脸上看出端倪。

阿雾撅嘴道：&ldo;皇上不用看我，我的心思都是明明白白的。这自古帝王御下，都讲求制衡，可是爹爹和唐阁老是姻亲，我和音姐姐也十分要好，他二人站在了一线，有时候若是同皇上拧起来的话，皇上也不好做。况且我素来就是自私的人，怕因此而消磨了我和皇上的夫妻情分。&rdo;

楚懋一向都知道阿雾在这件事上非常拎得清，说实话于此荣吉昌和阿雾都是聪明人，楚懋有时候夹在阿雾和国事之间也有些难为。君和臣，即使相辅相成的关系，可有时候也是争权的关系。当然楚懋是非常强势的帝王，可惜他有一个唯一而致命的弱点。

&ldo;利令智昏，权力比利益的诱、惑还大，我也是怕爹爹以后把持不住呢。&rdo;阿雾又道。

楚懋揉了揉阿雾的头发，抵在阿雾的额头上，&ldo;我在想，若是真遇到事情，我和你爹爹之间，你会选择谁？&rdo;

其实阿雾也不知道真正的答案，但是她很明白唯一的答案，&ldo;出嫁从夫，皇上才是陪我一辈子的人。&rdo;阿雾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楚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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