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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章（第1页）

&ldo;程大人，这位是敝人的部下公孙离。&rdo;狄仁杰肃然朝着那员武将点头，然后半转过身侧目于我，&ldo;公孙姑娘，这位就是当今圣上最倚仗的能臣，程咬金大人。&rdo;

我朝狄仁杰感激的点头，然后向程咬金抱拳一礼：&ldo;小女公孙离，见过程大人！&rdo;

&ldo;啊呀，狄大人说哪里话，明明圣上最看重的是你啊！&rdo;程咬金不自在的笑了出来，然后朝着我竖起大拇指，&ldo;公孙姑娘，你的剑舞我老程看了就是觉得攒劲！平常那些舞女，舞得扭扭捏捏，看起来让人着急，你的舞，你的舞……&rdo;

他支吾了片刻，然后伸手猛猛拍了一下头，带着些微微的自责：&ldo;老程不是个文化人，不会说什么好听话，反正就是看了之后心里很舒爽，说不出的兴奋！&rdo;

&ldo;程大人。&rdo;

一直静静立在最高处御座旁的白衣女子忽然出声，虽然她声音很轻，离我们也有一段距离，但能清晰的传到我们耳边。

&ldo;哦哦……我错了，婉儿姑娘。老程不会再大声说话了。&rdo;

程咬金朝着那白衣女子充满歉意的笑了笑，然后压低了声音：&ldo;这位是圣上身边的红人，专为陛下起草圣旨的女官，复姓上官，写得一手好字。&rdo;

末了，他又补充道：&ldo;其实我觉得狄大人的字也与她不相上下。&rdo;

&ldo;程大人，莫要再胡言乱语了。&rdo;狄仁杰理了理发皱的衣袖，慢条斯理的说，&ldo;你看，上官大人又在拿眼瞥你了。&rdo;

程咬金身体猛地绷直，摆出一幅缄口不言的模样，飞快将身体转了回去。

&ldo;跟我来吧。&rdo;

狄仁杰拉着我，站到了右侧的那一列。没有了程咬金的活跃，气氛一下又变得死气沉沉。想到之前程咬金的话，我将眼瞥向了那位侍立在御座旁的女官上官婉儿。

雪肤樱口，黛眉细眼，很耐看‐‐这是一位清丽的冷美人。白色的衣裙，配着白裤高靴，一幅干练模样。我之前曾注意过，她在喊程咬金的时候，脸上的表情也如现在这样淡漠，好似没有其他表情，让我不禁怀疑，她的内心是不是凝结了一层永恒的冰雪。

&ldo;陛下到！&rdo;

随着门外内侍的呼喊声响起，个个大臣都敛容肃立，静待着那尊贵的女子入殿就座。

武则天着一身白色华丽衣装，缓缓从我们身旁走过，她的每一步走的虽然缓慢，但极为稳定，也极为沉重，她的身体挺得很直，看上去那样孤傲。

踩着台阶走到了御座前，她忽地挥袖，长袖上坠着的两颗流苏铃铛琳琳作响，而她就在这一瞬间，稳稳当当坐在了御座上，向我们露出了她端严明肃的脸，仿佛我刚才的所感，皆是错觉。

&ldo;公孙离。&rdo;

&ldo;小女在。&rdo;

我慌忙出列，朝着武则天跪了下去，然后直起上身抱着拳，忐忑的望着她。也许是我看起来太过紧张，旁边传来一声刻意压低的轻笑，但又在下一刻止住了。

&ldo;朕问你，你近日有什么作为？&rdo;

谈起这个，我只能红着脸汇报：&ldo;回陛下，小女在狄大人的任命下，在长乐坊收集情报一天，在白虎门值守半月，并无……任何收获。&rdo;

轻笑声再度响起。

&ldo;那么，你身为公孙家的遗孤，既然想要振兴公孙家，为什么不做点功绩呢？&rdo;

&ldo;我也想啊！&rdo;谈起这个话题，我就倍感委屈，&ldo;问题是，这些任务不仅仅靠实力，也要靠运气。运气到了，天地都跟着你转，运气不到，唉！&rdo;

&ldo;时来天地皆同力，运去英雄不自由。我说的是吧，陛下？&rdo;

上官婉儿在武则天颔首微笑时面容终于有了波动，但她笑得很矜持，只是微微勾动了一下唇角便隐去了笑意。

&ldo;所以，天地注定你无法获得功绩。没有功绩的你，不打算说点什么来补救吗？&rdo;

说好听的话？我不觉得那些所谓的阿谀之词是武则天想听的。而且我确实一无所获，武则天也不可能留不干活的人。师父也只说了，获得女帝关注就好，离职……应该问题不大吧。

&ldo;回陛下，小女无话可说。&rdo;

武则天忽然就笑了，连狄仁杰也向我赞许的点头，弄得我一头雾水。就在我内心焦灼不安之际，武则天忽然开口了：&ldo;既然如此，那朕再给你一次机会，半月之后的扶桑朝贡，就由你来担任朕的随身侍卫。&rdo;

&ldo;陛下，那文字居然有人看懂了？&rdo;程咬金激动的上前一步。

武则天微微颔首，旁边的上官婉儿从台阶上缓步而下，将一直握在手中的纸卷递给狄仁杰。狄仁杰双手接过，只一眼就怔住了：&ldo;他，就是在朱雀门上刻字的那个人。&rdo;

&ldo;不错。&rdo;武则天从御座上站起身来，缓缓道来，&ldo;各位爱卿不知，这张纸是在昨日夜里，婉儿从朕的书房顶发现的。&rdo;

&ldo;什么，陛下，他……&rdo;程咬金反应最大，&ldo;等找到这小子，看老程一斧劈了他！&rdo;

狄仁杰没有立刻说话，他先是快速浏览了一遍纸卷上的文字，而后凝重的抬起头：&ldo;此人意思是，扶桑使者要在半月后朝贡，但朝贡并非真正目的，他们借与大唐高手弈棋之说，趁机挫我大唐之锐。但长安城内，并无棋王，希望陛下早做安排。如此看来，此人心系国家，实属难得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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