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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2章（第2页）

她时常追在方胤身后，&ldo;哥哥，哥哥，你什么时候能停下来等等我呢，我跑不动了。&rdo;

方胤回过身来，弓着身子在她细软的头发上轻抚了两下，看着她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，微笑道：

&ldo;那素素要快快长大，否则就追不上哥哥了。&rdo;

那年方素素七岁。

她终于如愿追上了方胤，虽然他已经不能走路，只能坐在轮椅上。

&ldo;哥哥，什么是结婚，我长大后可以结婚吗?&rdo;

轮椅并没有削去少年身上温润的气质，他依然很温柔，淡淡地笑道：

&ldo;结婚就是两个人在一起，你当然可以结婚。&rdo;

十四岁的方素素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了。

方胤坐在钢琴前面弹琴的时候，她趴在钢琴边认认真真地听着，那首献给最爱的姑娘的钢琴曲，她来来回回听了无数遍，每一个音符都熟记于心。

&ldo;哥哥，我长大后能嫁给你吗?&rdo;

钢琴声戛然而止。

方胤修长好看的手指抚上她的长发，眼睛里有她看不懂的情绪，他淡淡地笑道：&ldo;素素，你还小。&rdo;

十六岁那年，方素素长得愈发标致。

她坐在方胤的轮椅边，微笑着说。&ldo;哥哥，我不小了，再过两年我就是成年人了，到时候，我嫁给你，好不好?&rdo;

方胤摇摇头，依旧温柔：&ldo;不好，素素，你该嫁给别人。&rdo;

她追问：&ldo;可是你那首钢琴曲……&rdo;

他第一次在她面前那样厉声说话：&ldo;那是送给我心爱的女孩，而你是我妹妹。&rdo;

后来，后来……

她逃避了半个月。

而方胤出发去外地，发生了车祸过世了。

从此以后，这世间再也没人能抚着她的头发，温柔地唤她素素。

……

仿佛在追忆着什么，方素素嘴角凝着淡淡的笑意，对苏暖说：

&ldo;你一定觉得我头脑不清又在胡言乱语了吧，其实所有人都认为我想嫁给正铭哥，包括我自己也一样，曾经一遍一遍地暗示自己他才是我的归宿。

因为这是哥哥曾经期盼的，他谁都信不过，唯独将我托付给了正铭哥，他让我活着，我就活着，他让我嫁给别人，那我就嫁。

我无数次地催眠自己，终于将正铭哥看成了哥哥。

哥哥被死神抢走了，我只有正铭哥，如果连他都被抢走的话，我一定活不下去，一定会违背对哥哥的誓言。

所以苏姐姐，我才不能留你。&rdo;

她呼吸颤抖着，一颗泪掉了下来，滑落的瞬间，有阳光透了进去，晶莹剔透，分外夺人。

&ldo;是我自欺欺人太久了，在你失去孩子的那一刻才幡然醒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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