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呆站在原地,好半天,方才挤出一句颇不合时宜的:&ldo;是、是不是快要错过晚饭时间了?我……我请你吃饭吧?&rdo;
他盯着她,掸了掸烟灰。
许久的沉默。
就在她以为要又一次被无声拒绝的当口,钟绍齐将烟头碾灭,扔进垃圾箱后,直起身来,看向她。
声音嘶哑,却依旧稳重,说的不过一句:&ldo;走吧。&rdo;
他们从小巷出去。
陈昭带着他绕过三两个拐角,刻意避开了通往耀中校门口那条路‐‐甚至无需他提及什么不想面对的借口,她对于他突如其来的逃避情绪深谙于心。
然后,就这么拐到了一家叫&ldo;陈记麻辣烫&rdo;的小店。门口是灶,里头是桌,坐着的上到吹啤酒的四五十岁大汉,下到七八岁点那么一串两串的小孩,总之是人满为患。
钟同学抬头看了看牌匾,默然。
&ldo;这就是我跟你说的超好吃的那家麻辣烫!&rdo;
陈昭闻着香味,一瞬间把恼人的心情抛之脑后,顺手拽过他衣袖就往人声鼎沸的小店里走,&ldo;我跟你说,一定要试试这里的麻辣辣汤底,超级好吃还醒脑!&rdo;
钟绍齐:&ldo;……嗯。&rdo;
他任由她拽,没把手撤开。
两人最终在最里的一张小桌上落座,陈昭自告奋勇,到那头选菜付钱,而钟绍齐侧过头,确定她的视线不曾往这边瞄,这才拿起桌上卷纸筒,接连扯下几格粗纸,将桌面上没擦干净的油污细细抹净。
等到陈昭想起回头,他已经将废纸扔进一旁的垃圾篓,而后手肘抵住桌面,摆手,示意她随便点就好。
或许是为了照顾她的情绪,他并不显露一点对这家店的排斥和不适应,末了甚至起身,帮陈昭将冒热气的瓷碗端到桌上,又用开水烫了碗筷‐‐
这才有些笨拙地挑着碗里的青菜,尝试性地吃了一口。
……老实说,并不好吃。
劣质的食材几乎一瞬间在他嘴里无所遁形,让人忍不住反胃蹙眉。
香辛料味道太重,油腻,和他一贯的口味也不合。
但一旁的陈昭似乎半点也没察觉,对她而言,偶尔来吃有荤有素的麻辣烫,是难得改善生活的大手笔。
见钟绍齐吃得慢条斯理,还满面疑惑的问了一句:&ldo;不好吃吗?&rdo;
他摇了摇头,低头继续吃。
吃了半晌,忽而又若有所思地,眼角余光一瞥。
他的碗里,肉尤其多。
而陈昭的碗里,全是些青叶菜,偶尔夹杂那么几颗可怜兮兮的……红色的肉丸子。
他微微蹙眉,没再说别的话,只埋着头,将一整碗麻辣烫吃了个干净。
‐‐当然,等到一贯细嚼慢的钟同学吃完,陈昭已经眼巴巴看了很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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