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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2章（第1页）

玛丽贝尔是为了世界的美丽自然的和谐而存在，星矢是为了保护雅典娜，美少女战士要替月行道维护世界和平，上杉和也是为了甲子园而训练，湘北是为了在大赛里称霸全国而拼搏‐‐那么，余周周女侠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活着呢?

这个问题从奥数和升初中引发的忧郁情绪中生长出来，让她心慌。

为了扬名江湖?

余周周的江湖，太深太深。

毕业的情绪感染了很多人，这一年的圣诞卡片和元旦祝福被大家早早提上日程，所有的祝福里，都提到了&ldo;毕业后还是好朋友&rdo;，提到了&ldo;我们永远是好朋友&rdo;，提到了&ldo;祝愿你前程似锦&rdo;‐‐是的，前程似锦，一个对于小学生来说十分玄妙却又缺乏意义的词语。

前程是什么?学不会奥数的孩子，也有前程吗?余周周发现，即使天空远比大地要广阔得多，其实站在地上如此渺小的自己能看到的，也只有头顶上方被楼群分割出来的这样狭小而不规则的一块。这就是每个人的前程，只有这样一小块，小得似乎连一个奥数都能把它遮去一大半。

余周周呆坐在单杠上，一动不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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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杨走出教学楼，第一眼看到的，是单杠上，坐着一只安静的雪人。

他在门口呆立了半天，直到后背被同学推了一下，&ldo;干吗呢你，怎么还不出去?一起来踢球吧，早就说要踢雪地足球了，上次下的那点雪，塞牙缝都不够!&rdo;

有女生在一旁笑，&ldo;你喝西北风就行了，干嘛拿雪塞牙缝啊!&rdo;

他们打打闹闹斗着嘴，林杨才醒过来了一般，别别扭扭地朝余周周走去，可是站到了单杠旁边，却又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开口打破这份宁静。

&ldo;周周?&rdo;

太久没说过话，连名字念出来都很生涩。

甚至这一次的疏远隔离，远比那四年小孩子过家家一般的&ldo;恩断义绝&rdo;还要惨烈。林杨说不清为什么，总之那天，当妈妈气得直哆嗦，指着他说&ldo;你能不能听我的话，能不能不给我惹事，能不能让我消停两天，能不能……&rdo;

他哭着点头，说，能。

大人的世界，远比他所见到的复杂。他不喜欢对着周沈然父母笑得如此迎合虚假的妈妈，但是却又不能讨厌自己最最温柔美丽的妈妈，他想不通，非常想不通。

自从三年级周沈然跳了一级升到林杨的班级开始，他就觉得爸爸妈妈的态度很不对劲儿。或许是习惯于看到妈妈在面对别人的谄媚作出云淡风轻的回应，所以一旦在妈妈的脸上看到同样的小心翼翼，他很不忍，很难过。

所以他说，妈妈我错了。

余周周低下头，&ldo;是林杨啊。有事吗。&rdo;

林杨低头，&ldo;没事。&rdo;

挠挠后脑勺，又觉得自己这种行为很白痴。班里面一大半的同学都去打疫苗了，只剩下他们几个接种过疫苗的同学被放出来上体活课，所以他才觉得现在跟余周周说几句话，应该不会被老师发现，或者被凌翔茜她们打小报告。

只好随便找个话题。

&ldo;周周，你上个礼拜的考试……考得怎么样啊?&rdo;

&ldo;不好。我都不会做。&rdo;

林杨愣住，仰起脸，零星的雪花落在脸上，凉丝丝的。

&ldo;那……&rdo;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余周周，也实在是不明白，奥数到底有什么难的，余周周这样聪明，为什么她总是学不会?

&ldo;其实，我记得我上的那个奥数班的老师说，不学奥数也没关系，奥数，奥数一点用处都没有……&rdo;

&ldo;那你为什么要学呢?&rdo;余周周歪头看她。

林杨对这场莫名其妙的谈话毫无准备，被噎得没话说，他有些窘迫地看着余周周，发现余周周只是紧盯着远处围成一圈堆雪人的众人，丝毫没有关注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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