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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8章 画中画（第2页）

突然剧痛袭来，度曲闷哼一声，再也支撑不住，倒在地上。小若去扶他，却被他通身的冰寒之气刺痛。

“他的灵力都给了你，所以他如此虚弱，想救他，把灵力还给他就可以。”

小若猛然的抬起头：“陛下！怎样才能将灵力还给他？”

“陛下！”

小若站起来，茫然的奔跑，寻找，那个人的声音却没再响起。

小若将度曲扶起来，摸索着将度曲扶到床上，让度曲躺下。小若躺在度曲身边，紧紧抱住他，度曲身上的冰寒之气，刺的她骨头都痛，可她不能见死不救。

怎么才能将灵力还给他，她不知，究竟怎么才能救他。

好冷，感觉身体里的血都结冰了……好困，好累，是不是会死掉……

小若的身体已经被度曲心口散发出的冰寒之气弥漫，小若的意识渐渐模糊，在陷入彻底的混沌之前，小若微抬头，最后看了度曲一眼，度曲安详的沉睡着，不知为何，这样的安详叫人难过……

小若慢慢闭上眼睛，眼角滑出的泪，在滑出的一瞬间凝结成冰，泛着冰之光华。

一张画纸悠悠然飘进来，立在床前，画纸仿佛水做的一般漾着涟漪。画纸中，凭空出现一只手，一只着广袖拿着画笔的手，纤长白皙，手腕轻轻一扬，墨水化作火焰，飞落于红烛之上，红烛再次燃烧，寝宫恢复了明亮。

只一瞬间，画纸化作流光飞向不明天边，在那之前，画纸上出现了一幅画，画中是一个明亮的屋子，屋子中有着鲜红的红烛和喜床，以及喜床上相拥而眠的一对佳偶。

画纸飞去，寝宫重回无声黑暗，摇曳的烛光，鲜红的喜床，还有那一对化成冰雕的男女，皆消失不见。

黑暗中凭空出现一只手，那只手还拿着滴着墨水的笔，滴落的墨水越来越多，墨水像河水一样，渐渐蔓延开来，蔓延而过之处，皆恢复了白昼的明亮。

待那明亮越过那只手时，手后的人，渐渐现出全貌。

似浓且淡的眉眼，清隽的面容，一席得体的白衣，男子收起画笔，手腕一转，一柄折扇出现在其手中。

男子合上折扇，双臂一展，向外飞去。

随着男子飞去，那些墨水不停蔓延，天庭渐渐恢复平日白昼的模样。

待男子飞往九重天之时，一张画纸随在身后，那画纸仿佛渐渐吸干了天庭的黑夜，待男子飞出九重天外之时，天庭彻底恢复原状。

画纸化作一丝流光，飞往男子长发之中，光华褪去，只剩一丝长发翩翩落下。

男子一转身看到一着白色长袍，散着长发的男子落寞的立在空中。男子挑挑眉，颇感兴味的打开折扇，遮住下半张脸。

“画中仙，九重天之上有数不尽的仙人，为何只有你，修得了神缘。”

画中仙合起折扇，抬头看向这无尽的天际，颇为感叹道：“大概是因为，我的运气好吧。天地间唯一的神明是我的挚友，俗话说近朱者赤，难免我就受到了影响，修得了神缘。”

画中仙将目光移到男子身上，幽深的眼眸中，缓缓绽开层层叠叠的莲花，仿佛只一眼，便望尽了这大千世界中的无数纠葛因缘。

“这次要多谢陛下成全。天地间，只有陛下，真正超脱了一切。我知陛下是度曲的师兄，在过去亘古久远的时光中，你们同在佛祖身边修行。只不过，一个为了苍生牺牲了自己，一个为了苍生牺牲了自由。”

玉帝的长发随风而舞，闻言，玉帝笑了起来：“我究竟成全了什么，我不知。我超脱了什么，我亦不知。我只知，我只是我时，一个人曾带给了我最纯粹的快乐。从那以后，我的一切，都不过是在敷衍光阴。”

画中仙叹息：“陛下太感伤了，您会看见的，一切皆会有所补偿。”

玉帝看向画中仙，眉目中闪过轻蔑：“我已在这天地间存在万万世，但我依然只是我，不像画中仙，修得神缘后，随即便有了许许多多的同像半神式，诞生于世，降临人间。如此轻佻逍遥，竟在劝告我，要相信冥冥天意？真真太过好笑。”

画中仙微笑：“正因我实在不解陛下之类的心思，才会幻化出那些，家伙……也许，其中一个，会足够幸运到拥有陛下曾拥有过的因缘。”

玉帝不语，似要准备随风而去。

画中仙在其身后又道：“陛下，今日真的感谢您的成全。还有，半神式的降临我无法控制，倘若我能像陛下一样，彻底勘破情缘，半神式就不会出现。可我，还不懂。”

玉帝没有回头，只轻轻留下一句：“她若要离开天庭，必先剔除仙骨。”

画中仙挑眉，无奈的摇摇头，看着玉帝远去的背影，画中仙抬起手掐指一算：“仙缘已结，就算剔除仙骨也改变不了命轮。我都说过了，一切皆会有所补偿。”

画中仙在九重天之上，朗声大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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