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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无痕淡淡地看了我一眼,嘴角轻抿道,一字一句道:“凌波微步。”
“哦……”我拉长声音道:“是啊,武林盟主她师傅,你准备何时教我呢?”李无痕却嗤之以鼻道:“盟主,您太‘谦虚’了,转让仪式还未开始呢,就自称盟主了。”
“你……”我指着他,吸了口气咬牙切齿道:“彼此彼此。”
他拱了拱手道:“异常荣幸。”
“还是……”我顿了顿,松了口气嬉笑道:“彼此彼此。”
李无痕眸中划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笑,又道:“彼,此,彼,此。”
我瞪他一眼,撇了撇嘴,李无痕一甩袖扬长而去……然而只剩下我目瞪口呆。
【039】武林大典2
我走进殿内,踱至最上边处,四周立刻肃静,众人向左右两边靠拢,静静地望着我。清、月魄师姐、龙儿师兄和那郡主他们也依次站了下去,李无痕和段正严分别坐在我左手面和右手面。
呼——
司徒奉南进了大殿,身后跟着二名女子,一名黄衣女子手上端着的盘子上放着“武林盟主”令牌,而另一名蓝衣女子手上端着的盘子上放着“武林盟主”转位协议书。
而司徒奉南手中则有一把剑,剑上面刻着四个字——血色江湖。
江湖,那般险恶无人能料,它有血,有险,有恶,有命……一切是定数,也是劫数……什么是江湖?有人的地方,就是江湖。什么是江湖?恩怨即是江湖。
司徒奉南将剑高高举起,呈现在我眼前,我点了点头,恭敬地接过,向他深深鞠躬,他转身拿过黄衣女子的盘子上的“武林盟主”令牌交到我手上,我毕恭毕敬道:“谢……司徒爷爷。”
司徒奉南笑而不语,拿起盘子上的笔墨,在纸上签下他的名字,字字有力,我莞尔,也拿起毛笔在纸上写下小巧玲珑的四个字——司徒朦月。
司徒奉南手中的毛笔忽然落地,在铺着红色地毯的地上划下一到黑色的横,他微笑,闭上眼睛,远远的,我意识到了什么,刚想开口,司徒奉南嘴角溢出鲜红的血液,身体一下子失去重心,倒了下去……
我慌忙扶住他,惊慌道:“司徒爷爷……!”
司徒奉南睁开眼,抑制住将要喷出的鲜血,喃喃道:“老夫终于能熬到今日,终于能找到下一任武林盟主了,老夫——死而无憾。”
我惊慌失措地紧盯着他微笑的脸,咬唇落泪……
司徒奉南喘道:“孩子,别哭,人生自古谁无死,老夫命到时日,早该魂归西天了,承蒙上天眷顾,让老夫活到今时今日,能够亲自将武林盟主的令牌交到你手上……”他顿了好一会儿,方道:“血色江湖,姑娘你要——加油!不能被任何挫折困难困扰……血色江湖,拿着你的剑,去闯荡天下……世界很大,姑娘你要记得……”他话未说完,忽然一口气提不上来,咽气而终。
我终于忍不住喘气落泪道:“司徒爷爷……”
清深深望了我一眼,李无痕和段正严站起身来,众人一齐跪地,异口同声念念有词道:“逝者已矣,是为不幸;生者如斯,情何以勘!血色江湖,姑娘你要记得,宽容、坚强、不屈服,该狠责狠,该仁慈时仁慈;血色江湖,姑娘你要记得称霸江湖绿林不在一时,以德服人,以理服人,以己服人;血色江湖,武林盟主!号令群雄!雄霸江湖!我等将追随盟主誓死效忠!”
我松开司徒奉南,站起身来,向各位绿林英雄鞠躬。
他们顿了顿,再次齐声道:“菩提本无树,明镜亦非台,本来无一物,何处惹尘埃。身是菩提树,心为明镜台。时时勤拂拭,勿使惹尘埃……我等叩见盟主。”
此刻,我独自站立着,在风中,长发轻舞飞扬,樱唇勾勒出自信的笑容,柳眉弯弯,似笑非笑……
此刻,我就是……高高在上的武林盟主。
大人物。大江湖。
隐隐中,我仿佛看到了司徒盟主的原魂出窍,化作一颗星直冲云霄。
今晚,他将是最明亮的那颗星,不知怎的,我也深深期待着我化作那颗星的那一刻。
……
逝者已矣,是为不幸;生者如斯,情何以勘!血色江湖,世界很大,姑娘你要记得,宽容、坚强、不屈服,该狠责狠,该仁慈时仁慈;血色江湖,世界很大,姑娘你要记得称霸江湖绿林不在一时,以德服人,以理服人,以己服人;血色江湖,师姐很大,武林盟主!号令群雄!雄霸江湖!
……
菩提本无树,明镜亦非台,本来无一物,何处惹尘埃。身是菩提树,心为明镜台。时时勤拂拭,勿使惹尘埃。
……
我深深记住。
随之,我跪下,与众人一起对着司徒爷爷的尸体拜了三拜,少林寺方丈深叹道:“多年老友,竟就这样而去……他念着念着,我深吸一口气,轻笑。
我站起身,“登西天极乐世界,幸也?不幸也?全凭个人造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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