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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需要。”方宇晟一把将睡衣夺过去。

孙晓静不由心里“咯噔”一下。

卫生间的水不一样儿“哗哗”响起来，她坐在床上，隔一会儿看一下，隔一会儿看一下，怎么也等不到水停。

至少会有平时洗澡三倍那么长时间吧，水声终于停了。方宇晟又吹干头发，最后才穿着睡衣出来。

孙晓静来到老公身后，伸手搂住：“我们以后再也不吵架了，好不好？”

方宇晟身体僵硬了一下：“先休息吧，已经凌晨了。”

上床后，孙晓静想要偎依进他怀里，方宇晟把她轻轻推开。

“我累了，明天还要上班。”

孙晓静委屈地撅起嘴巴，但是还是贴着他，并抱住他手臂。

“宇晟。”她轻呼。

方宇晟已经发出轻轻的鼻息。

床头闹钟的时针刚刚指向5点的时候，方宇晟就醒了。他穿好衣服，在厨房将稀饭烧上去，蒸锅里放了四个包子，榨了豆浆，煎了两个鸡蛋。孙晓静5点半被豆浆机的轰鸣声惊醒过来，发现旁边居然是空的，急忙爬起来，奔到楼下才发现：方宇晟已经陆陆续续将早饭要吃的东西摆上桌。孙晓静这才松口气：“你还在家啊。”

方宇晟“噢”了一声：“你快去刷牙吧。”

“好的。”孙晓静心里甜甜的，转身跑上楼。二十分钟后，她整理一新、小鹿一样奔下来。老公亲手烧的早饭，除了本身的味道之外，还有爱情的味道、家庭的味道，好醇好香好让人心醉满足。孙晓静将一碗稀饭、一个包子、一个鸡蛋统统吃完，还喝了一小杯豆浆，最后连打几个饱嗝。

“真没话说，老公，你做的早饭就是赞。”

方宇晟看着她，她就有点不好意思：“前几天不是忙吗，以后，我也会为你这么准备的。”

方宇晟一哂，吃完自己的那份。

清晨的宁静，让整个世界显得格外清澈。在这样的氛围里，可以忽略到任何凡尘俗世。孙晓静端详对面，目光流连过那宽阔的额头、高挺的鼻梁和紧闭的唇，忍不住爱恋，伸出手，便想触碰。

方宇晟头往后一撤，迅速让开。

孙晓静手呆在半空：“怎么啦，我摸不得？”考虑了一会儿，方才不安，“昨天的事，不都过去了吗？”

方宇晟终于看过来，目光很冷，说出来的话亦如出鞘利剑。

“我们离婚吧。”

孙晓静没反应过来，好半天，才呆呆问：“你说什么？”

“我承认我已经累了，总是陪着你总是这么大起大落。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，道不同不相为谋。”

“不是，”孙晓静乍然根本跟不上节奏，“明明昨天谈得很好啊，你爸爸和你妈妈都当着我爸和我妈表过态，你们还请我家人吃饭，还给我舅舅我姨夫办事。今天你干嘛要和我说‘离婚’？噢，”她终于有所醒悟，“你家人感情在装啊。看我妈带那么多人来，害怕，诓他们走？”

“差不多。”

“方宇晟！”孙晓静的嗓门旋即高亢，“你和你爸妈怎么那么阴险？”

方宇晟最难以启齿的已经说了，接下来，无意纠缠。

孙晓静却不放过他：“你别走，你把话说清楚，‘离婚’这决定是你妈教你的吧？你爸那么好说话，绝不会教你这样，一定是你妈趁机挑唆。”

“随你怎么说，最终这都是我的决定——”

他话刚说完，孙晓静神情激动，伸手将桌子上的餐具全扫在地上。

“乒利乓啷”，一顿尖锐声刺耳。

他见怪不怪，却也控制不住脸色发白。

“我心已决，你怎么做都没意义了。还是思考一下离婚之后需要哪些补偿吧，反正这场婚姻里，前前后后你想要的无非这些。”

孙晓静呆呆看他换了衣服，下来要走，先是眼泪滂沱，抱住他：“你不要走。”见他不为所动，她就威胁：“你们这么两面三刀，我妈一定还会来讨说法。”

“噢？”方宇晟顿时笑了：“你们还能出些其他什么招吗？什么招我都无所谓，请便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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